在黄轩、张嘉益主演的《山海情》中,双孢菇丰收了,家家户户看到希望,连报社记者都来采访种双孢菇的村民,还给他们拍照。
文章上报了,获得很大反响,而县委县政府也将双孢菇种植作为重点项目推介。
这下不止金滩村了,整个玉泉营甚至西海固的农民都开始种双孢菇了,可是,谁也没有看到隐忧的出现。
毕竟,别说大西北了,连大城市都在经济发展中,因为摸着石头过河而呛水。
陈金山完成扶贫任务,回到福建去了。
果然,事情的发展完全让村民预料不到了。
当他们站在村口等候双孢菇贩子来收购他们的双孢菇,可是,贩子却姗姗来迟,原来,所有市场都是物以稀为贵。
当每家每户每天都能产出几十斤甚至几百斤的菇时,市场饱度也封了顶。
就像一直收他们菇的商人说的那样,银川人也不能顿顿吃菇,而且就算是顿顿吃,也吃不完这几百户人家每天收获的新鲜菇。
于是,他们的双孢菇价格飞速下跌,简直是断崖式降价。村民们为难了,这样低价连成本都收不回来。
可是,不卖给贩子,菇棚里的双孢菇还层出不穷出现,必须要收,如果自己到市场去卖,路途太远,没有运输工具。
于是,他们只好低价出售双孢菇。
这样,几乎都受到损失,尤其是跟着马得宝种双孢菇的村民更是有苦说不出。
李大有不信邪,他家里有手扶拖拉机,不用出运费,他才不想让贩子赚钱,他和儿子拉着双孢菇到县城市场去卖。
结果,无人问津。
李水旺找到他认识的贩子,可是,人家也为难啊,也不可能给他高价。
而且,双孢菇放久了,开始坏了,于是,他们不得不用更低的价格卖给蘑菇贩子。最后,连贩子都不愿意赔本收购双孢菇了。
这下,家家户户发愁了,过去给他们带来丰厚收益的白白胖胖的双孢菇,今天却变成让他们发愁的东西。
眼看双孢菇不断冒出,他们采摘也不是,不采摘也不是,自己吃,天天吃都吃腻了,而且又费油,眼看家里的清油都不够用。
双孢菇卖不出去,开始烂掉,而且一筐一筐地烂,那种臭味简直让人不能忍受,他们只好一筐一筐地倒掉。
最为发愁的是李大有。自己就那么背运,人家种双孢菇赚大钱,自己种双孢菇就遇到跌价,儿子背了两笔贷款,不知啥时候才能还啊。
凌一农教授也着急上火了。
他没日没夜地外出,带着助手深入每一个家庭去辅导大家种双孢菇。当凌教授知道双孢菇滞销的消息之后,也是连忙赶回了金滩村。
他用政府刚刚拨的款建起了临时的冷藏库,让新产的蘑菇能够得到一定的保鲜,而另一边也是一直在洽谈新的合作商。但银川就那么大,合作商也就是那些人。
因为不但金滩村在种植双孢菇,整个宁夏都在发展这个产业,因此,银川市场饱和了,双孢菇也卖不起价。
一些外地的商人听说这边的双孢菇成山,于是也开始将触手伸向了吊庄。
而他们杀价更狠,一斤八毛,连一块钱都不肯给,可是,村民们等不起,明知道贩子杀价那么狠,可是只得甘愿被宰割。
于是,他们对凌教授以及扶贫干部们教他们种双孢菇的行为也颇有微词。
而凌教授看到他的科研成果不但没有给村民带来丰厚的收益,如今变成负担了。
他深深知道这里的村民拿出2000块,搭建菇棚种双孢菇多么不容易,有的还是办理贷款,如今双孢菇卖不出去,他也心疼,觉得对不起村民们。
在福建这样的大城市,而且他是搞技术的,从来没有想过产品销路,而且用不着他和团队们自己想,可是,如今来到宁夏扶贫,一切都变了,都要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。
尤其是双孢菇的销路问题,如果没有销路,双孢菇烂在农民手里,他们的心也凉了。
虽然建有冷藏室,可是,冷藏室的容量毕竟不大,只能把刚采摘的双孢菇收进去,暂时保鲜,也不是长久之计。
因为种植双孢菇,金滩村的村民们家庭也开始不和睦了,当双孢菇挣钱的时候,大家将它看成宝贝,因为能赚钱,家家户户充满笑声,可是,双孢菇滞销,村民投资收不回来,有贷款的更是焦虑如何还款。
于是,家庭里有了埋怨声,比如,李水花的丈夫安永富一直反对水花种双孢菇,就连她去给得宝的菇棚帮忙都认为是与马得福有联系。
而今,双孢菇种植舍本了,他更是不断埋怨李水花,更埋怨马得福和马得宝兄弟。
李大有家里也是鸡飞狗跳,因为李大有固执地贷款种双孢菇,让李水旺背了两笔贷款,他埋怨自己的父亲,然后去福建打工去了,他不出去,一辈子也还不清贷款。
而李大有更伤心,他将自己家里已经快烂掉的双孢菇送到冷藏室,被拒绝后,他将双孢菇抛洒出去,回到家,越想越气,于是,将菇棚烧毁,负气往车站走,他要回金滩村去了。
马得福也气急了,不顾长辈不是长辈的,狠狠责骂李大有,李大有更将满腔火气发泄给马得福,如果不是马得福听外人忽悠,让我们种双孢菇,我们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损失,儿子也不会去福建打工。
而围观的村民却没有帮助马得福,因为,他们觉得李大有说出他们的心里话。
可是,当凌教授和马得福他们忙着帮助村民跑双孢菇的销路的时刻,当地领导麻县长却想着自己的政绩,他看到那篇写金滩村种植双孢菇致富的报道,灵机一动,准备到金滩村开现场会。
他和秘书来到金滩村,就看到马得福被围攻,给马得福解围了,然后让当地干部找来凌教授,让他在现场会上讲种植双孢菇的经验。
凌教授当场拒绝,借口事情多,转身离开村委会。
麻县长开始循循善诱马得福,马得福说出他们遇到的困难,双孢菇滞销了,卖不出去,大家都着急上火,现场会肯定开不起。
他却用党籍来威胁马得福,让他要有组织观念,马得福不知应该怎么办。
晚上,麻县长专门请马得福在县城饭馆吃饭喝酒。
马得福喝得醉醺醺的,骑着自行车,东倒西歪地回到玉泉营,还没有回到队部,就在小学校门口醉倒了。
白崇礼看见他,将他扶进学校办公室,打电话叫来马得宝,给他醒酒。
马得福问老师,眼前一条国道,一条高速公路,怎么选择。
这正是麻县长让他选择的难题。
老师告诉他,高速公路很快,但是容易翻车,这下让他有了主意。
他动员村民打扫卫生,布置菇棚,开始配合麻县长在金滩村开现场会。
会场上彩旗飘飘,锣鼓喧天,这让麻县长非常高兴,而当年的杨县长已经升为地委书记了,她在当年青铜峡市长的陪伴下,来到现场。
在现场会上,马得福没有用秘书为他写的稿纸,直接把现场会变成诉苦会,还让村民推来坏掉的双孢菇。
这让地委书记愤怒极了,人家福建干部和科学家们为我们这里的农民致富,研究出双孢菇种植,可是,当地干部却只知道政绩,知道光彩工程,根本不顾百姓的疾苦。
她让各部门的干部想法帮村民跑销路,然后让机关食堂买下农民的双孢菇。
这下可苦了麻县长他们,顿顿吃双孢菇,吃得发吐。
可是,销路不打开,问题解决不了,农民们依然不能致富,那么,金滩村的村民们还有什么样的故事呢?我们下面继续。